陪伴法律人二十五載,愿你初心不改
陜西省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杜豫蘇
案例,司法者產出之公共產品也。浩如煙海的裁判文書中,《人民法院案例選》志存高遠,展示了豐富多樣的裁判樣本;汗牛充棟的文集里,《人民法院案例選》秀外慧中,透視出堅毅不舍的司法追求。二十五載,它風雨兼程耕耘不息;二十五載,我也從一名忠實的讀者、勤勉的作者成長為全國審判業務專家。《人民法院案例選》伴我成熟、助我進步。
一、相識
一次偶遇,竟成就篤定的傾心。那年,從校園踏進法院大門,竊以為歷經數年的本碩攻讀,殫思精慮的專業研習,勝任辦案并非難事。當飽學的豐滿理論遇見骨感的司法實踐,面對厚重的案卷,形形色色的當事人,錯綜復雜的法律關系,雖有千言萬語的理論積淀,卻難以在細微的個案前展露崢嶸。一件件案件裁判,雖勤勉竭力,伴隨的缺憾總如影相隨。一次在同事的辦公室,我翻閱了《人民法院案例選》,頃刻與它暗結同心。就在這本書里,刑事、民商事、行政,各種類型案件樣樣俱全;體例上,裁判要點、裁判理由、案例注釋、抽絲剝繭,次第展開。于是,我們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相隨相伴。辦公室里,藏書增多了,唯有《人民法院案例選》在書柜的位置依然主流,萬般寵愛。靜好的歲月平淡如水,唯有對它的情感日久彌深。多年來,我已成為《人民法院案例選》的忠實讀者,無論工作期間還是閑暇之余,翻閱、研讀在我的職業生涯不可或缺。它也早已成為我的良師益友。
二、相知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多年的閱讀,《人民法院案例選》如細雨潤無聲般地影響著我的司法理念、司法能力與司法技術,我也從一個青澀書生轉身為熟練的裁判專家,并走上管理崗位。在案件的裁判和管理中,常發現一些在事實認定、法律適用,價值衡量的疑難案件,其裁判結果不但對當事人產生密切的利害關系,同時對社會公眾的預期發揮著指引作用。我開始了案例的搜集、篩選與撰寫。在寫作過程中我深感:作為法官,僅做忠實的讀者,是對《人民法院案例選》單向度的索取;撰寫案例,積極投稿,建立良性的雙向度互動是增進了解,相知交融的內在邏輯。法官有著別人羨慕不已的案例資源,合理開發利用,利人利己。其實,每一次撰寫的過程都是審判思路的再次回顧與梳理,也是裁判理念的又一次升華。撰寫案例是法學理論與審判實踐的有機結合,是最佳的司法調研。每當看到投稿變成了鉛字,黑白之處那熟識的字里行間時,艱辛的感覺已成過去,只為那書卷的幽香而陶醉。
三、相伴
執子之手,任時光流逝青絲斑白。看到《人民法院案例選》改版后的版本,我既欣喜又淡然。欣喜的是無論封面、欄目設計還是內容都令人耳目一新:封面大道至簡,貌似平淡無奇,實則厚重大氣;內容上,體系更加豐富科學,既有指導性案例,又有公報案例,還有審判指導與參考和典型案例發布,繼續保留了專題策劃與案例精析,增添了域外擷英等欄目,內涵豐富,內生的高端典雅之氣質令人側目,回味不已。淡然的是,它身居鬧市靜默依舊,蕙質蘭心拒絕平庸與媚俗。經歷了十月懷胎的孕育、咿呀學語的跌撞、懵懂少年的驛動,《人民法院案例選》健碩偉岸,正步入陽光燦爛的自華佳期。一批批讀者相識在電光石火之間,矢志不改初心擁;有多少作者任日月輪回,演繹出綿綿無絕期的依戀情緣。無論俊秀年少的翩翩少年,還是儒雅端莊的中年,濃濃親情下,讀者、作者滋生出共同誓言:執子之手,不言分離。
《人民法院案例選》改版了,革面初心依舊,革心不改初衷。我深以為,面對日益增加的案件數量和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司法需求,《人民法院案例選》任重道遠。改版是適應新形勢、新格局的理性選擇,也是打造精品的必由之路,目前,其價值與效果已經初顯。為了更好發揮《人民法院案例選》總結審判經驗、服務審判工作的辦刊方針,期望它承繼既往、把握當下、面向未來,不斷聚合品牌效應,為審判提供智力支撐。
堅持全面覆蓋,輻射全國各級法院。四級兩審制的審判制度架構決定了案例的編選必須注重不同審級法院裁判案例入選比例的協調,從基層法院到最高法院,各級法院生效的典型裁判均應有所涉及,以反映我國不同地區、不同審級法院的裁判思路和裁判標準。
面向基層法院,統一基層裁判標準。每年全國基層法院審結的各類案件占到全國法院收案總數的80%左右,基層法院審判經驗的總結、提煉對提升全國法院的裁判質量,統一裁判標準意義重大。
及時挖掘典型,發揮示范引領作用。典型性決定案例的價值。面對涌入的大量新類型案件,人民法院發布的案例應當及時反映當前影響全國法院或部分地區法院類型化案件的裁判標準,為統一裁判提供及時有效的個案樣本,使應然的法變成實然的法,讓人民群眾真切感受到法律的鮮活及其與生活的關聯。
塑造權威品牌,彰顯審判機關案例刊物的特色。權威性不足是當前社會多種案例選編樣本的普遍性問題。《人民法院案例選》刊登的指導案例、公報案例或案例精析都有裁判要點的提煉設計,裁判要點的提煉首先應當源于個案又超越個案,這樣的要點才具有適用于類型化案件的普世價值。其次,裁判要點的提煉應當準確。在法律規范的框架下,詮釋立法精神、彰顯司法理念、運用司法技術,結合經驗判斷、邏輯推演,使提煉的要點體現情理、事理、法理的融合,法學理論與司法技術嫁接。這樣的案例自然具備了權威性的品質。